2020年,脱贫攻坚的收官之年,一个个贫困县纷纷摘帽。
但,这远不是终点。
据监测,截至2020年5月,容易返贫或致贫的边缘人口今年增加了38万人,他们将和去年发现的数百万人一起,纳入监测和帮扶机制,以确保脱贫成效具有持续性——
从小在大山中长大、与社会隔绝的孩子们,不但没有上过学,还怕陌生人;
仅仅得了肺炎,家人就开始为老人准备后事;
易地扶贫搬迁后,村民们长远的生计问题……
教育、医疗、就业,如何一一保障落实?
脱贫摘帽以后,返贫监测机制是否有效?
一个人便是一个国家,一个人便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不落下一村一户,不放弃每一个人,如何将承诺兑现?
云南保山:让下一代受教育 斩断贫困代际传递
2017年12月,曾经世代与森林相伴,在高黎贡山上过着与世隔绝生活的67户445位傈僳族同胞,被安置到云南省保山市隆阳区潞江镇丛岗村。他们住进了舒适的新居,用上了家用电器,过上了新的生活,不再为吃穿问题发愁,住房安全和基本医疗保障也没的说。唯一犯难的,就是个别人家子女的义务教育问题。村里不是没有正规学校,但还是建了漂亮的丛岗小学,专门为搬迁移民而建,用汉语、傈僳语双语教学,既要教学生慢慢学会普通话,还要教傈僳族学生看懂、会写本民族文字。
摆脱贫困,并不仅仅需要物质生活的改善,也需要精神世界的丰富。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注定不能拔掉穷根,改变命运。让下一代受教育, 就是为了斩断贫困的代际传递。
脱贫攻坚越到最后,遇到的情况往往也越特殊,解决起来的难度也越大。这就更需要因地制宜,因人施策。不能让孩子因为远离知识而无力,不能让成年人因为缺乏技能而无助,不能让老年人因为缺乏保障而无奈。精准扶贫必须让每一个人都有改变命运的机会。>>详细
山西临汾:保障基本医疗 脱贫户不再因病返贫
山西省临汾市大宁县徐家垛乡乐堂村,全村140多户人家散落在长达10公里的黄河东岸的黄土高坡上,沟壑纵横,土地贫瘠,2014年建档立卡时,贫困发生率为83.27%。村里的青壮劳动力都外出务工,留在村里的除了妇女儿童,就是体弱多病的老人。这个村的贫困问题,很大的原因是因病致贫、因病返贫。
没有全民健康,就没有全面小康。对于乐堂这样的贫困村,脱贫攻坚不仅要补经济发展的短板,还要补齐社会发展的短板。如果农民的基本医疗都得不到保障,脱贫就是一句空话。
刚刚脱贫摘帽的大宁县,曾是深度贫困县,但县里还是给每个村都配备了标准化的卫生室。心电图设备、健康一体机、血压仪、远程会诊的设备一应俱全,贺星龙的村卫生室鸟枪换炮。药品由乡镇卫生院零差价提供,乡村医生贺星龙再也不用自己花钱去县城买药了,每年还能领到12000多元的公共卫生补助。卫生室虽然在村里,但也不缺大医生,通过医联体,既能远程诊断,也能为村民联系大医院。
像大宁县一样,很多地方的“三保障”问题基本解决了。但稳定住、巩固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一些地方,有的孩子反复失学辍学,不少乡村医疗服务水平低,一些农村危房改造质量不高。剩余建档立卡贫困人口中,老年人、患病者、残疾人的比例达到45.7%。这些,都成为当下脱贫攻坚战中要攻克的堡垒,都在考验着人们久久为功的恒心。>>详细
贵州惠水:稳得住、有就业、能致富 易地搬迁后的美好生活
贵州是全国唯一没有平原的省份。2014年末,全省贫困人口623万,数量居全国第一。根据“发展生产脱贫一批、易地搬迁脱贫一批、生态补偿脱贫一批、发展教育脱贫一批、社会保障兜底一批”的“五个一批”脱贫措施,从2016年开始,贵州进行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易地搬迁。一批接一批居住在贫瘠大山里1万多个村寨的农民,揣着他们的土地使用权证,携家带口搬入城镇,成为有土地的城里人。推动这次大搬迁的,是有组织的国家力量。
离开贫困山区,住进城市新居,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但这也仅仅是开端。不但要搬得出,更重要的是稳得住、有就业、逐步能致富,而这就是脱贫攻坚的持续任务。
仅用三年时间,贵州全省完成易地扶贫搬迁188万人,其中建档立卡贫困户有150万人,95%的搬迁群众实现城镇化安置。
惠水安置了易地扶贫搬迁群众17000多人。 2019年,惠水县整体脱贫。搬迁安置社区中,已没有一个贫困户。脱贫后的搬迁群众,对医疗、教育条件的改善更加关注,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成为脱贫攻坚持续的任务。>>详细
江西井冈山:扩宽进村路 凭旅游致富
这是井冈山神山村54户村民中的第39辆。村里村外都是硬化路,车子径直开进村,开到家门前,这种便利,村民习以为常,早就不新鲜了。这一番景象,过去神山村最大胆的人也不敢想象。
神山村所在的井冈山区,是中国革命的圣地。但是,这片为中国的革命事业作出巨大贡献和牺牲的热土,却一直没有彻底改变贫困的面貌。2015年,村里建档立卡贫困户有21户,贫困发生率22%。面对神山村的实际情况,精准扶贫,指明了方向。从神山村出发,二十公里半径内,分布着黄洋界、茅坪八角楼等红色革命遗址。这是神山村独特的资源优势。
要想富,先修路。从2016年开始,政府投资拓宽了进村道路,车道从3.5米拓宽到6米,旅游大巴可以畅通无阻,神山村走上了旅游兴村路。路宽了,人来了,贫困户的机会在哪呢?答案是红色旅游。红色旅游带动了村里农家乐生意。贫困户彭夏英夫妇开办了村里第一家夫妻店。他们都曾经在陡峭的山路上摔伤过,干不了重活,没法出远门务工,村子扶持他们干农家乐,足不出户就有收入。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扶贫方式,实在是精准。
2017年2月26日,井冈山在全国832个国家级贫困县中,率先宣布脱贫,成为我国贫困退出机制建立后首批脱贫摘帽的贫困县市。但是,对于井冈山来说,脱贫摘帽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活、新奋斗的起点。
现在,神山村的农家乐已经开到第16家,这个村子,已经走出脱贫路,正稳稳地踏上致富路。
脱贫之后,对神山村的脱贫政策措施没有急刹车,驻村工作队也没有撤。在这期间,一百多位外出务工的神山人回乡创业。他们曾经离开家乡,只因为家乡的土地不养人;他们现在返回故土,只因为故土生活蒸蒸日上。>>详细
宁夏红寺堡区:“扫帚大王”的自食其力脱贫路
宁夏吴忠市红寺堡区大河乡龙源村,是宁夏回族自治区“十二五”期间建设的生态移民村,这里基础设施薄弱,除了最原始的耕种和畜牧,没有什么现代产业,被列入深度贫困村。
李耀梅搬到这里之前住在宁夏南部山区。两次大病让她成为单亲妈妈,还身有残疾。2014年,李耀梅被列为建档立卡贫困户,乡里为她和女儿发放了低保。但这只是一种兜底保障,还不能让她摆脱贫困。李耀梅没有读过书,没什么技能,但她会一样手艺,那就是扎扫帚。当地盛产芨芨草和高粱,这是做扫帚的最好原料。在穷困潦倒多年后,李耀梅终于找到了一条自食其力的路——扎扫帚。
李耀梅的生意很简单,扫帚耐用,价格公道,一来二去,有了口碑,攒了回头客,她也成为了当地有名的“扫帚大王”。
起初,李耀梅就是靠自己一双手扎扫帚,后来扶贫小组用扶贫资金帮她建了一个简易的扶贫车间,享受很多优惠政策。2019年1月,李耀梅联合村里的6名贫困户,开始了规模化生产,成立了合作社。她自己刚刚过得好一点,就可以帮助他人了。
一个残疾妇女,没有认命低头,靠着自己的双手,努力从人生低谷爬上来。脱贫攻坚贵在立志。只要有志气、有信心、有奋斗,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李耀梅懂这话的意思,与她一起已经摆脱贫困的9300多万人也懂,正走在最后脱贫攻坚路上的550多万人更懂。脱贫攻坚,是全党的事,是全中国的事,更是身处贫困之中的人们自己的事。 >>详细
广西南宁:巩固脱贫攻坚成果 防止脱贫户返贫
2020年1月14日,南宁市扶贫办主任刘宗晓带领市级工作队前往马山县,开展脱贫攻坚回头看工作。回头看就是要进村入户发现问题,解决问题。2019年南宁市的脱贫攻坚成效不错,马山等3个国家级贫困县摘帽。当下的工作重点和难点,就是巩固成果,防止脱贫户返贫,同时在2020年让全市剩余的近19000贫困人口脱贫。
为了脱贫攻坚的成果能够更加牢固,为了降低返贫的风险,为了让留守乡村的人可以就近就地就业,马山县几乎村村建立了扶贫车间。这些扶贫车间特意选择了简单的加工业项目,让各个年龄段的人都可以简易上手赚钱,让曾经的贫困乡亲习惯新工作、爱上新工作,有了收入,有了奔头,脱贫就在家门前。
如今,马山县已摘掉了贫困的帽子,但摘帽并不是脱贫攻坚的终点。既要建立长效的防止返贫监测机制,同时摘帽不摘责任、不摘政策、不摘帮扶、不摘监管。
据监测,截至2020年5月,容易返贫和容易致贫的边缘人口今年新发现了38万人,他们将和去年发现的数百万人一道,纳入监测和帮扶机制,以确保脱贫成效具有持续性。
同时,国务院扶贫办还要求各地全面梳理脱贫攻坚收官之年容易发生返贫致贫的风险点,实行动态管理。对于符合条件的因为自然灾害、疫情、疾病、残疾等原因返贫致贫人口及时录入监测系统,采取针对性措施进行帮扶。>>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