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俊霞
澳门的“澳”原指海边弯曲可以停船的地方。据说澳门最早记录于明朝史书,当时叫作“蚝镜”,意为海湾如明镜一般,后来海湾停船数量不断增加,又称作“蚝镜澳”,即船只停泊的地方。澳门因为沿岸填海造地而一直扩大,面积由19世纪的10.28平方公里逐步扩展到32.8平方公里。
我是从香港坐车,经港珠澳跨海大桥到的澳门。办理好入住酒店的手续后,外面已是灯火阑珊,璀璨一片。
出得店门,沿街漫步,夜晚的澳门,霓虹灯下的幻境把花花草草映照得亦虚亦实,如在红尘之中行走的人生一般。
澳门很小,导游甚至说,景点与景点之间无须坐车,步行即可。大三巴牌坊是此地著名景点之一,原是一座教会学院,在大火中烧毁,仅有教堂正面的墙壁遗存下来,成为如今地标性的建筑,其形状类似于国内的牌坊,只是图案雕刻有异域风情,非常精美,也很壮观。此建筑不仅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来访者,想必也承载着澳门人彻骨的记忆。
进入威尼斯人酒店,除了震撼我实在无以表达。酒店威尼斯建筑风格,楼高39层,总建筑面积95万平方米,到处锦绣繁华,如鎏金闪耀。因为旅行团时间安排,我只游览了三层。一层大厅的赌场人头攒动,状如过年时的集市一般,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下注的、发牌的,筹码移动、易主间无声无息,少有喧哗。三楼是酒店的购物中心,被一幅人造的天幕覆盖,在电脑的操控下,抬头可见天幕上的蓝天白云、日月星河,身居其中,难以分辨是在室内还是户外。而纵观三楼,有一处景观似曾相识,酷似家乡小城,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小城有沙澧河穿城而过,俗称沙南和沙北。而这里面积奇大,据说有10万平方米,像一座室内小城,中间也有一条河流穿城而过,只不过这条河的两岸是各种品牌带的专卖店。一条小船在河面上徐徐而行,撑船的船夫来自意大利威尼斯,着意大利服饰,唱意大利民歌。小船中,几位游人兴致勃勃观看两岸景色,殊不知他们也成为岸上游人眼中的风景。
澳门虽小,但小有小的妙处,从纸醉金迷到市井街巷,有时候只需要一个转身。从游人如织的大三巴牌坊下来,转身就进入一条街道,街道窄窄的,石子铺路,属步行街。走在上面,仿佛脚底下就是澳门岁月变迁的历史,每一粒石子都承载着一段难忘的记忆。
少了汽车的通行,街道并没有安静下来,熙熙攘攘的游客充满一条街,南来的、北往的,一眼望不到头。我且走且看,一不小心和对面的游客撞了个满怀,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走开。街道两边的楼房看起来年代已久,外墙斑驳,透着岁月的痕迹、沧桑的味道,与数步之隔的繁华比起来,这里似乎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阳光洒落下来,在石子路上流连,热气蒸腾,但有细细的风在阳光里散步。在一处街角,我发现楼房的阳台上有花绽放,枝条伸向外面;阳光堆于墙壁,堆于花的枝条,使得枝条伸展,想要抓住什么——也许是澳门小渔村时的寂寥,也许是如今的金碧辉煌。
站立街角,忽然觉得我像风一样在澳门这块土地上飘过,蜻蜓点水般的接触、走马观花似的游览。不过这一切都没关系,澳门还在发展,填海造地还在进行,澳门之“澳”也会蜿蜒不绝,成为延伸出来的一道靓丽海岸线。到那时,海水弯弯,一路喧哗,奔流向前,拥抱澳门璀璨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