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高粱》
莫言 著
□陈玉香
一口气读完了莫言的作品《红高粱》,我被小说精巧的结构安排、深厚的文字功底,以及高超的叙事水平深深打动,脑海中满是生命力极旺盛的红高粱,内心各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激烈地交织在一起,久久不能平复,这样的优秀之作给人留下无穷的回味空间。
《红高粱》以抗日战争及20世纪三四十年代高密东北乡的民间生活为背景,故事中塑造的一系列抗日英雄却都是正义和邪恶的化身。主要描写了山东高密东北乡一带生活着的一群有血性的人,以及他们在这片深厚的土地上所上演的爱恨情仇,是一部表现高密人民在抗日战争中的顽强生命力和充满血性与民族精神的经典之作。作者莫言用手中的生花妙笔重点颂扬了这些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他们杀人越货,精忠报国,他们演出过一幕幕英勇悲壮的舞剧。”这些人中,有刘罗汉,有余占鳌,也有奶奶戴凤莲……他们充满血性的生命,向世人展现了平凡普通的中华儿女直率坦诚、正大光明、不俱死亡、敢爱敢恨的高尚人格,表现出中华民族坚韧不拔、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
写作手法上,《红高粱》以胶平公路伏击战为叙事主线,其间以意识流的结构穿插着过往回忆,使人不断地联想起在这片鲜血般红艳的高粱地里曾发生过的轰轰烈烈的故事。其中,叙述主体在“我”,“父亲”“爷爷”“奶奶”之间进行着自由转换。故事情节看似凌乱却极具意识流叙述风格特色,整篇小说在一种神秘的色彩中强烈地歌颂了人性和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作为最能反映莫言风格的一部佳作,小说《红高粱》用一幅幅细腻的画面组合丰满了叙事场景,为读者构建出一个以独特感觉为基础的“红高粱”世界。作品中有土匪的出没,有生命的野合、有英勇的伏击。而跟以往的“抗日文学”不同,《红高粱》非常鲜明地摒弃了种种思想框框的制约,抹去了单纯乐观的色调,将发生在家乡的抗日故事,重新放置在民族的自然发展与充满血腥的历史过程中去。全篇充满着对于人的个性和生命的强烈赞美,并非常成功地塑造了一个个丰盈感性、生命鲜活的艺术形象。当读者阅读《红高粱》时,就会感受到整篇小说都被那辉煌的红色所浸满。红色是鲜血、高粱酒、太阳的色彩,这种色彩在文中作为一个巨大的自然生命符号,既舒展盛大又热烈宽厚。莫言用他独特而深邃的语言,卓尔不群的文体安排,在红色高粱地里深刻生动地演绎了那个时期的血和泪,红色的视觉冲击强烈地刺激着读者的感官,带来极其震撼的精神享受。
小说不仅张扬了个性解放,还颂扬了抗日爱国的顽强意志与牺牲精神。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生命是何其的卑微而脆弱,随便一颗子弹便能要去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但那些牺牲在枪口刺刀下的生命却都有着铮铮铁骨。在我看来,莫言笔下的山东高密东北乡已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地名,红高粱也不再是一种普通的农作物。抗战时期,山东高密乃至整个中国处处都在上演着这种悲壮的牺牲,献血也浸透了整个华夏大地。
永远难忘的一抹红,无法忘却的《红高粱》,每每读来,如何让我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