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琴
我出生在1978年,也就是改革开放那年的金秋十月,那时候,人们已经过了吃不饱、穿不暖的岁月,生活一天一天好了起来。社会发展到今天,真如戏里唱的那样“祖国的大发展一日千里”,这其中,不能不说一说灯的变化。
我上小学的时候,农村虽然已经有了电灯,但是供电很不正常,三天两头儿停电。停电的时候,就该煤油灯大显身手了。拿空墨水瓶装半瓶煤油,再把一截做衣服用的棉线来回折成几股用作灯芯。在墨水瓶的瓶盖中间打个小孔,把棉线穿进小孔里,把准备放进瓶子里的那头留得长一些,露在瓶外的那头留得短一些,约有两厘米左右就够了。然后把短的这头儿放进瓶里用油浸湿后再拿出,把长的那截棉线整个儿放进瓶子里,盖好瓶盖。最后用泥把墨水瓶的表面糊起来,只留瓶盖上的一小截棉线灯芯在外面。这样,一个简易的煤油灯就做好了,点燃灯芯,就可以用它照明了。
煤油灯发出来的光是微弱和昏黄的,比不上蜡烛,更比不上电灯,但是它也最廉价。因为经常停电,学校里又有早晚自习,村里的小伙伴总是提着煤油灯,三五成群地去村东头的学校里上课。全班几十盏煤油灯,一簇簇小小的火苗就像一个个顽皮的孩子,在瓶盖上嬉皮笑脸地跳着欢快的舞蹈。趁老师不在的时候,我们还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花生,用细铁丝扎着在火苗上烤。烤到能闻见香气的时候,剥开烤得黑黢黢的花生壳,把带着烟熏味儿、半生不熟的花生放进嘴里,一个个吃得开心极了,全然不顾自己的脸蛋尤其是鼻孔被熏得跟花生壳一样黑。
后来,人们的日子越过越好,用蜡烛照明的人家渐渐增多,煤油灯没有了用武之地,慢慢淡出了我们的视野。蜡烛是商店里买来的,无须动手制作,只要轻轻划燃火柴,一点就着,方便快捷。在烛光下看书、写作业、吃饭、做针线活儿,想着眼前的好日子,心里也像烛火一样敞亮。除了日常生活的照明,节日里也是蜡烛大显身手的舞台。花花绿绿的灯笼里总少不了蜡烛那妙曼的舞姿。每年正月十五夜,爸爸都会在我家的大门两侧,各放上一个萝卜灯。萝卜灯就是把萝卜挖成碗状,在底部放置一支蜡烛,点燃后,那小小的火苗在元宵节的夜里彻夜舞蹈,直至烛油燃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乡村已经不再频繁停电,煤油灯早已悄然退出了人们的生活,蜡烛也像跟我们捉迷藏一样,很多超市都难觅它的踪影。现在,只要是有灯的地方,大都是用电的,不论是室内还是室外,灯的种类、形状、颜色多得不计其数,它的作用也早已不再是单纯的照明,很多场合都用它做装饰。夜晚,漫步在沙河岸边,沙河两岸数不清的霓虹灯次第闪烁,像鲜艳的花朵一样绚丽绽放,为我们美丽的小城增加了许多斑斓的色彩。
在家里,儿子房间的日光灯是遥控的。寒冷的夜里,把遥控器放在手边,手不用伸出被窝,只需轻轻一按,就能自如开关,极其方便。遥想当年,我们被煤油灯熏黑鼻孔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能过上今天这样美好的生活的。
鸦有反哺意,羊有跪乳恩。在新中国七十年华诞之际,回望成长的岁月,忆起我们曾经经历的种种,抚今追昔,总有万千感慨涌上心头。新中国成立七十年来,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巨大的变化见证了历史的变迁,见证了人们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更见证了祖国发展的日新月异。我想,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不能坐享其成,应该把满腔的热情投入工作中去,“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应该成为我们每一个人的奋斗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