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超
我生于20世纪60年代。上小学时,记得老家吃的是门外小溪旁一口井里的水,而那井里的水应该就是小溪里的水渗透进去的。那时的水没有污染,水质还算过得去,但要说符合卫生标准就差远了。这口井的井口因为是敞开着的,长约两米,宽约一米,所以井里时常会落下尘土和树的枝叶。我曾见过村上的几个顽童往井里撒尿,为此我还骂了他们并状告到父亲那里,但父亲却不当回事,哈哈一笑说,童子尿不脏,还能治病。
到井里打水是需要技巧的。那时大人从家里掂着桶到井里打水时,得在桶上系条绳子,到了井口旁站稳马步,弯下腰,把带着绳子的水桶下放到井里接近水面时,双手快速地左右摆动几下绳子摆倒水桶,盛满水后使劲拉出来就行了。家里的大人,父亲去这口井打水的频率最高。有一次,他趁着月色到这口井里打水,忽然觉得井口旁有条蠕动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条大花蛇正往井里钻,吓得他扔下水桶就跑,以至于父亲好多天也不敢到这口井里打水了。
我人小,很少到这口井里打水。有一次,大人们都在地里忙,让我在家做饭。但家里没水了,我只得掂了个小桶系上绳子去打水。我没有经验,在井里摆桶摆不好,好不容易才灌上小半桶水,就这样还是往上拉不动,不得不以井口沿为支撑仰着身子往后拉绳子,最后好不容易把水拉上来了,还由于拉的过程中水桶剐蹭井壁落进去不少泥。
小时吃水就是这么不方便。特别是到了冬天结冰时,人很容易到这口井里打水时摔倒,那真是吃水也战战兢兢。不过,这口井后来随着那条小溪的断流而逐渐枯竭,后来直接被填埋。
大概从我上初中以后,父亲在老家的院子里打了一口压水井,无论吃水,还是洗洗涮涮,都方便多了,但要说卫生还是差不少。压水井压出来的水里边不时会带有红线虫,有时还会混有细碎的泥沙,更麻烦的是一旦井下有坍塌,压上来的水会浑浊不堪,也只好到别人家的压水井上取水了。
20世纪80年代初,我考上了漯河师范,上学期间用上了自来水。自那以后,自来水伴我进校当老师、县城里安家一直到现在。随着农村饮水安全工程的推进,老家也终于在21世纪初用上了自来水。
虽然用上自来水方便卫生,但不是没有烦恼。随着工业发展的突飞猛进,地下水逐渐受到一定程度的污染,自来水烧开后会呈现一些棉絮一样的杂质,喝到的水也没有了以前的清爽。直到前些年县城里的人不知不觉中用上了南水北调的水,当烧开的水再也没有棉絮一样的杂质,且喝到的自来水清爽甘甜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们的生活正随着国家一个个宏大工程的实现发生着质的变化。是啊!“高峡出平湖”了,我们的电不缺了;“天堑变通途”了,我们的出行更方便了;“可上九天揽月”了,我们的通讯更便捷了;南水北调了,北方人的饮水更安全了……这充分显示着社会主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越性,并像春雨一般惠及了千家万户。
远方的来水清又甜。饮水思源,新中国成立七十年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我们伟大的祖国蒸蒸日上,人民群众的生活质量不断提高,怎不令人感慨万千呢?全国一盘棋,共饮一江水,但愿我们各族人民团结一心,奋斗不止,让幸福之花遍地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