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香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英国作家毛姆创作的著名长篇小说《月亮与六便士》,取材于法国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的真实生活,表现出天才的个性与物质文明以及现代婚姻、家庭生活之间的矛盾,用手术刀般犀利的语言对人性进行无情解剖,混合着看客般的讪笑与冷漠的目光。
这本书中写查尔斯为了心中的梦想放弃自己的一切,我并不太赞同他的这种做法。想一想他在抛妻弃子后停留在巴黎的那段日子,天天忍受着饥寒交迫,甚至是穷困潦倒,如果让他重新回到当时富足的生活水平,会更有利于他绘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不再是查尔斯了,作者毛姆所赋予他的是特立独行的性格,这样的性格成就了他,让他做到了一般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勇敢地活出了理想中的自我。
作为一个英国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人,本已经有了稳固的职业与美满的家庭,可查尔斯却痴迷于绘画,如同“被魔鬼附了体”。他毫无征兆地离家出走,去巴黎追寻心中有关绘画的理想,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人能够理解。在异国,他不但肉体遭受着饥饿与贫穷的煎熬,而且为了寻找绘画的表现手法,精神也时刻忍受着痛苦的折磨。梦想是多么锋利、多么妖冶,它使人们于惊慌中四处逃窜,奔向功名,抑或是利禄。人生皆有梦想,可是谁能够如查尔斯那样去追求和坚持心中的梦想呢?也许在我们看来,这是一种很傻的行为,但他就是这样,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看法,只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用最好的目光看待世界,不停地磨炼自己,使自己的人性散发出耀眼光辉。
合上这本书,我的脑海中闪现出查尔斯的最后时光:一个太平洋孤岛的丛林深处,一间简陋的土屋里,那位因患麻风病而毁容的老人,孤独地坐在自己描画的满墙壁画前,因为双目失明,只能聆听波涛汹涌的声音。此情此景,使我心中只剩下骇然与敬畏,这大约就是哲人所说的返璞归真,这就是他内心深处将要抵达的胜利。让我们向把生命的价值全部注入绚烂画布,用笔谱写出灿烂生命的查尔斯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