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强
从“千年道家风,一处山水魂”的老君山出发,来到神奇秀丽的栾川寨沟风景区。
寨沟的天是蓝的,远处的群山钻进白云间,耸立在绿浪滚滚的林海中,宛如巨型画卷,山幽林茂,清爽宜人,顿生一种“山幽水碧仙界景,瀑潭溪罅龛崖峰,凭他五岳归来客,到得寨沟亦动情”的快感。
看到这么美的风景,我草草地吃过晚饭,趁天还正亮,便来到与饭庄一路之隔的山沟旁,独自顺沟观景。
这条50余米宽的山沟,看上去就像山体刚被爆破,滚落下来的石头散落遍地,可“哗哗哗”的流水声却泠泠作响,入耳动听,顺水声细查,原来是泉水从石缝里流出。这时,我突然触发兴趣来——捡石头。
我不顾弄脏衣服,趁有一坡,顺势下到山沟底部。深入沟底,与沟岸上所见到的景色迥然不同。翘起的大石头下,流水很急,清澈见底,凉气逼人。狭缝中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让人目不暇接,个个都是那么美观。我不懂什么石头最好,但凡看见有花纹的石头都要冲洗来看看,乐此不疲地捡来放到一起。
半个小时过去了,广场篝火晚会试放音乐骤然响起。我下定决心要捡到一块让同伴们惊喜的石头。突然,一块白色晶莹剔透的石头映入眼帘。我惊讶得半张着嘴,轻轻拿起。更惊奇地发现石头的另一面呈现绿的色彩。宝贝,一定是宝贝!渐渐地,天有些暗了,带着这块石头,寻找上路的沟坡。
“嘭嘭,嘭嘭……”一阵石头敲击声传入耳膜。哦,还有一位捡拾爱好者正在敲击所捡到的石块。“你好,捡多少了?”我上前打招呼。那人慢慢抬起头,是位女士。“你也喜欢捡石头?”“啊,我是第一次捡石头。”我说,并迫不及待地拿出刚捡到的那块石头让她欣赏。
“这块石头真不错,表面平滑细润,还夹杂着一些红色的条纹,背面还有绿色呢……”她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一会儿,说道。
接着,她让我看她捡的几块很普通的石头:“你看这块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这个像骏马奔腾,这个就像一幅纹理清晰的山水画。”原来,无生命的石头在她的眼里都生动起来,充满了灵性,说起每一块石头都如数家珍。
“久居平原,看到这满沟的石头,浅浅的泉水,真是欣喜,仿佛回到了儿时的梦境。”她静静地说着,好像捡拾的是一种多年的夙愿。看来她是真的喜欢这些大自然的尤物,真的是懂得石头的行家。
篝火晚会的音乐再次响起,远方的山体渐渐模糊了,山林里不知什么鸟叫声让人脊背凉飕飕的。“走吧,天黑了。”我说。
燃起的篝火旁,大家圈成圈,手挽手,蹦着,跳着,唱着。忘记了工作上的劳累,忘记了忧愁和烦恼。我习惯性地拿起相机,跑进舞场内,啪啪连拍几张。
舞灯四射。无意中我发现旁边休息椅上静坐着一位女士,似乎有些面熟。原来,是那位捡石头的女士。游玩的同伴就她一个不上场,是不是她还在回想我捡到的那块石头?或因没捡到称心的石头而不快?其实我只是觉得那块石头与众不同,好看而已。其实真正懂石头的是这位女士啊!
想到这里,我从座位上迅速拿起刚捡到的石头,快步走到她跟前。“你好,这块石头送给你吧,我拿回家也会扔在旮旯里。”“真的?这么好的石头送给我?”我看得出,她有些惊讶。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石头,有些激动。而我心里,既有对石头的怜惜,又有对石头找到好的归宿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