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 鹤
晚上给女儿切芒果的时候,随口对她说:“你现在多幸福,什么样的水果都能吃到。”话刚出口觉得似曾相识,有老母亲语重心长的视听感。可能印象里母亲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时间把我塑造成一个长辈应有的姿态。
印象里小时候看到芒果是在一种香烟的盒子上,烟的名字就叫“芒果”。果绿的底色托着几个金色的小芒果,配色得当,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赏心悦目。那时候不知道芒果为何物,更不知道这奇特的水果滋味如何。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苹果、香蕉尚且罕见,更何况那些只听过名字的“金贵”水果?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诗句家喻户晓,如果古代有“带货”这个词,杨贵妃一定是荔枝的最佳代言人。我第一次吃荔枝是高中时,印象中很贵,母亲下班买回来。暗红的果子还带着冷库出来的冰凉,剥开果皮就看见晶莹的果肉,吃在嘴里有种坏红薯味儿,感叹这为博美人欢心劳民伤财的圣物不过如此。吃完果肉,还不舍得扔掉果核,捏着光滑油亮的果核反复把玩。
榴梿是在港台电视剧中看到的水果,剧中人捂鼻的表情让我对它浮想联翩。多年后在水果超市看到,好奇买了一块,一路上都在被它刺鼻的味道冲击,忍着鼻腔的不适尝了一口,立刻就被它浓郁香滑的口感俘获,由此对它念念不忘。后来吃的次数多了,连气味都觉得没那么难闻了。
有段时间玩偷菜的游戏,看到很多新鲜的水果名:鳄梨、百香果、佛手、蓝莓、番石榴、牛油果……这些我小时候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水果现在已经进入寻常超市,不能不说是社会飞速发展带来的便利。
有时候带女儿逛超市,看到她在新奇水果前驻足,也会满足她的好奇。真要感谢物质的丰富让孩子有机会实践书本上看到的知识。她买回来的火参,形状像红色的海胆,赏玩几天后小心翼翼地剖开,内里类似百香果的蜂窝状果肉,泡水喝清新爽口。她欢天喜地捧回来的人参果形似电视剧《西游记》里的人参果娃娃,想来是商家在小青瓜未成型时套上娃娃的模具,人为造出的水果。真佩服商家的经营头脑,多了造型加持,价格立马翻了几番。
随着社会飞速发展,物质的富足给了人们更多的选择,从我童年时代的橘子、苹果到现在各色新鲜水果层出不穷,地域、季节差别也越来越模糊,南方的水果可以随时出现在北方的餐桌上。水果不再是生活中的奢侈品,而是健康饮食的一部分。
吃着孩子送到我嘴里那块芒果,感叹着如今孩子饮食的幸福,怀念着童年有关水果的美好回忆。